小编： 对2005-2019年全国MPA优秀学位论文的研究主题、研究方法、论文类型、学位授予单位与省份分布进行计量分析,以此反映我国MPA优秀学位论文的质量趋向:研究主题不断深化,研究范式日趋规
公共管理硕士(MasterofPublicAdministration,以下简称“MPA”)是2000年我国设立的第十个专业学位。自2001年起,全国共7批次250所学校(含动态调整院校)获得MPA学位授予权,为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培养了一大批素质好、能力强、有现代公共管理理念的人才。经过20年的实践探索,MPA教育正在由增量式发展向内涵式发展转型。其中,提升学位论文质量是一个重要环节。
MPA学位论文既是学生知识结构、分析能力与研究水平的集中体现,也是对培养院校传授专业知识和分析方法、提高学生研究能力等培养效果的综合检验。区别于全日制学术型研究生学位论文,MPA学位论文更加突出应用导向,强调通过调查研究、学理分析解决公共管理实际问题,提出有效对策。为了加强MPA人才培养工作,提高MPA教育质量,全国公共管理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以下简称“MPA教指委”)从2005年开始组织“全国公共管理硕士优秀学位论文评选”。评选标准为:选题紧密结合当代公共管理实践,具有较大实用价值;论文运用公共管理学科的理论和方法,经过严密分析和论证;调查方法和数据分析科学严谨;政策建议具有可行性;文字表达精练,引证规范。论文评选每两年一届,至今已经成功举办了8届,共有105篇论文获奖。
全国公共管理硕士优秀学位论文(以下简称“MPA国优论文”)代表了近几年我国MPA学位论文的最高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我国MPA学位论文的发展趋势。因此,对MPA国优论文进行深入研究是一项既有理论价值又有现实意义的课题。本研究以105篇MPA国优论文为对象1,从研究主题、研究方法、论文类型、学位授予单位与省份分布等四个方面进行计量分析,以期从总体上透视我国MPA优秀学位论文的基本状况,探寻MPA学位论文的发展趋势与不足,进而提出提升MPA学位论文整体质量的相关路径。
一、MPA国优论文的计量分析
(一)研究主题分析
国内外学者针对公共管理研究的主题进行了系统梳理和研究,如Perry等人认为,公共管理研究主题主要有行政理论、公共管理、公民参与、公共政策、计划、职责、人事、财政(预算)、政府间关系、城市和区域政府、州政府、联邦政府、其他[1]。Raadschelders等人将公共管理研究主题分为问责制、官僚制、公民参与、行政改革、教育问题、伦理、预算和财政、治理、行政学理论/行政历史、政府间关系、信息/电子政府、行政法、绩效管理、公共组织、人事管理、公共政策、政治问题、社会问题、研究方法、恐怖主义和其他[2]。范柏乃和楼晓靖认为,公共管理研究主题主要包括公共政策、财政与预算、公共管理、行政理论、电子政务、公民参与、政府绩效管理、政府再造、NGO、公共行政、恐怖主义、公共服务、行政伦理等[3]。张建民和江华将公共管理研究主题划分为行政组织管理与行政改革、公共政策与政策分析、公共人事管理/公务员制度、公共财政、政府间关系、非政府组织和其他[4]。在此基础上,本文结合MPA学科属性以及MPA学位论文应用型导向的要求,将MPA学位论文研究主题划分为行政管理、公共政策、公共财政、社会保障、国民经济管理、公共产品、公共资源管理、公共人力资源管理、公共安全管理、非营利组织、社会问题治理等11个领域。
105篇MPA国优论文研究主题分布如图1所示。从中可见,研究主题分布较广,各个领域均有涉及,其中占主导地位的研究主题分别是行政管理、公共产品、社会保障和公共政策。行政管理主要研究作为公共管理实施主体之一的政府机构的组成、运作方式、治理机制和绩效管理等[5],一直是一个比较稳定的研究主题。细分该主题下23篇论文的具体研究子域,包括行政组织与职能12篇、公共部门绩效管理4篇、政府间关系3篇、行政改革2篇、行政文化1篇和行政法治1篇。同时,随着我国经济转型、公共管理模式的转变以及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MPA国优论文的研究主题也紧扣时代脉搏,与时俱进。在第七届和第八届国优论文评选中,共出现了15篇关于公共安全管理、社会问题治理、公共资源管理、非营利组织、公共部门绩效管理、政府间关系主题的论文,明显高于往届。 图1MPA国优论文研究主题分布图 下载原图
(二)研究方法分析
1.研究属性分析
本文将研究方法从研究属性上划分为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在MPA国优论文中,定量研究占据了主导,有74篇论文采用了定量研究方法。在30篇定性研究的论文中,有18篇论文采用了少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有12篇论文为纯定性研究。图2展示了在8届MPA国优论文评选中,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的分布情况。可以看出,只有在第一届国优论文评选中,定性研究的比例高于定量研究,在之后的评选中,定量研究的比例皆高于定性研究。通过对第一手数据或第二手数据的统计分析来论证论文观点,是目前MPA国优论文中采用的最重要的一种分析方法。 图2定性与定量研究方法趋势分布 下载原图
2.具体研究方法分析
本文参考艾尔·巴比提出的社会研究方法分类[6],对MPA国优论文的研究方法进行了划分(见表1)。 表1MPA国优论文的研究方法分析导出到EXCEL 社会研究方法类型具体方法篇数实验研究实验研究2调查研究问卷调查38实地研究民族志0行动研究0个案研究19扎根理论1访谈法19主题小组0非介入性研究内容分析10既有统计资料分析60比较分析17
MPA国优论文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体现出如下三个特点:一是大量采用既有统计资料分析和问卷调查法。MPA学生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对相关公共管理研究数据的可获得性较高,因此既有统计资料分析必然成为论文研究的主要方法之一。另外,很多公共部门在实践工作中非常重视针对基层具体问题的调查研究,而以问卷调查为主的“社会研究方法”课程也是MPA教指委要求各个培养院校必设的核心课程之一,这些因素都决定了大部分MPA学生能够掌握问卷调查的方法,并将之运用到论文写作中。二是近半数的论文会将多种研究方法结合使用。比如,在既有统计资料分析的同时,配合使用个案研究;在问卷调查的同时,配合使用访谈法,等等。有40篇论文使用了两种研究方法,有10篇论文使用了三种研究方法,有1篇论文使用了四种研究方法。三是研究方法日趋多样性和复杂化。相比于传统的既有统计资料分析、问卷调查、访谈、比较分析等方法,以扎根理论、内容分析法为代表的质性研究方法的使用逐渐增多,自第6届MPA国优论文评选以来,共有9篇论文采用了内容分析法,其中部分论文采用了大数据挖掘技术,并通过各种算法开展语义分析或文本相似性分析。此外,还有2篇论文采用了模拟仿真实验研究。由此可见,MPA学生的学术研究能力在不断提升。
3.量化统计分析方法的运用
在对数据的量化统计分析中,运用最多的依然是描述性统计分析,共有81篇论文使用了该方法,运用较多的是因子分析、相关分析、方差分析、回归分析方法。自第6届MPA国优论文评选以来,定量分析技术呈现出多元化的趋势,一些高阶定量统计方法,如结构方程模型、数据包络分析、社会网络分析、稳健性检验等也被运用到论文研究中。这一现象说明我国MPA学位论文研究中采用的统计分析朝着多变量、复杂化方向发展,使用目的由描述基本现象向揭示内在机理转变。
4.研究规范性分析
虽然MPA学位论文强调应用导向,但是以理论指导实践仍然是论文写作的主要原则之一。在104篇国优论文中,77篇(74.0%)论文提出了明确的理论基础,27篇(26.0%)论文没有基于某种具体理论展开分析。总体而言,公共管理相关理论分析仍然是MPA论文写作的核心要素。
参考文献是学位论文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参考文献的数量既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作者是否系统掌握国内外的研究现状,也体现出论文研究的规范性。104篇国优论文平均引用参考文献62篇,其中,平均引用外文参考文献10篇。最多的一篇论文引用参考文献数量高达150篇,引用外文参考文献90篇。从表2可以看出,MPA国优论文平均参考的文献数量充足,其中,外文文献数量在近几届的论文中有了明显的提升,表明作者的研究视野逐步开阔,研究规范性越来越强。 表2MPA国优论文引用参考文献数量导出到EXCEL 第1届第2届第3届第4届第5届第6届第7届第8届参考文献平均值4856607162647269外文参考文献平均值656106111811外文参考文献占比12.5%8.9%10.0%14.1%9.7%17.2%25.0%15.1%
(三)论文类型分析
MPA教指委出台的《公共管理硕士专业学位论文类型与撰写指导性意见(试行)》明确将MPA学位论文划分为案例分析型论文、调研报告型论文、问题研究型论文、政策分析型论文等四种类型。案例分析型论文主要针对公共管理实践的典型事件,进行案例描述,并基于公共管理理论和方法对案例进行分析;调研报告型论文是以公共管理实践中的某项工作、存在的某类问题、发生的某个事件为研究对象,运用科学的研究方法揭示本质、发现规律、得出结论;问题研究型论文需要针对公共管理领域内的现实问题,运用公共管理的相关理论和方法辨析问题、分析成因、提出解决方案;政策分析型论文是对某一个政策的制定、执行、评估、监控、终结和变迁以及政策内容进行研究,可以对不同领域以及不同国家或地区的政策做比较研究。在四类论文中,问题研究型论文沿袭传统的“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论文写作模式,在入选的MPA国优论文中,是最为常见的一种论文类型,共有56篇论文属于该类,占比54.8%。其次是调研报告型论文,共计29篇,占比27.9%。政策分析型论文和案例分析型论文相对较少,仅有12篇和7篇。
(四)论文的学位授予单位与省份分布
1.学位授予单位分析
共有42所院校的MPA学位论文入选国优论文(见表3),其中,入选最多的高校是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各入选7篇,其次,是西安交通大学和浙江大学,分别入选6篇和5篇。这6所高校入选论文共计39篇,占总数的37.1%。这些高校都是我国首批MPA培养试点院校,MPA培养基础雄厚,具有明显的培养优势。 表3MPA国优论文的学位授予单位及论文篇数导出到EXCEL 序号培养院校篇数1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上海交通大学72西安交通大学63浙江大学54中山大学、国防科技大学45哈尔滨工业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天津大学、山东大学、华南理工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大连理工大学、东北大学36北京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侨大学、南开大学、南京大学、同济大学、云南财经大学27北京科技大学、吉林大学、厦门大学、武汉大学、中国科技大学、中国农业大学、重庆大学、辽宁大学、中央财经大学、上海财经大学、暨南大学、华南师范大学、兰州大学、河北师范大学、苏州大学、南京农业大学、福建农林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1
此外,MPA国优论文高度集中在“双一流”建设高校。在42所获奖高校中,29所高校为一流大学建设高校,8所高校为一流学科建设高校,仅有5所高校不是“双一流”建设高校。
2.省份分布
按照学位授予单位所在省份,对105篇论文的统计情况如表4所示。 表4MPA国优论文学位授予单位的省份分布导出到EXCEL 序号省份论文数序号省份论文数1北京2411江苏42上海2112山东33广东913黑龙江24辽宁714云南25陕西615安徽16天津516甘肃17浙江517河北18福建418吉林19湖北419重庆110湖南4合计105
北京和上海因为具有绝对的高校优势,因此入选论文数量也最多,占全部论文的42.8%。按照四大区域划分,东部地区有29所院校入选MPA国优论文75篇,东北地区有5所院校入选11篇,西部地区有4所院校入选10篇,中部地区有4所院校入选9篇,其分布情况详见图3。由此可见,不同区域的MPA教育发展水平尚存在较大的差异。东部地区无论是在入选高校数量方面,还是在入选优秀论文篇数方面都显著高于其他地区。考虑到东北地区本身MPA培养院校数量较少,能够在四大地区中排名第二,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东北地区高校的MPA培养质量较好。而中西部地区MPA教育起步较晚,其发展水平也相对落后于东部地区。 图3MPA国优论文的高校数量和论文数量分布 下载原图
二、MPA优秀学位论文的质量趋向
通过对2005-2019年MPA国优论文的计量分析,可以反映出我国MPA优秀学位论文呈现出如下质量趋向。
(一)研究主题不断深化
从已有的MPA国优论文来看,研究主题不断深化,应用导向鲜明,紧扣社会热点问题。例如在第八届的获奖论文中,研究主题主要涉及精准扶贫、老龄化、农田保护、食品安全、突发公共事件、行业协会自主性等领域。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和行政体制改革不断深化,MPA学位论文的关注焦点也逐渐从政府行政管理向社会公共组织管理拓展,从对政府职能的关注逐步转向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中的热点、焦点问题的研究。研究范围涵盖了宏观政策与经济、中观行业和微观组织。
(二)研究范式日趋规范
一是强调研究的文献基础。作者需要比较综合、全面地反映有关研究问题的国内外研究动态,归纳、总结到位。二是体现理论深度。大部分论文能够运用具体的公共管理理论,解决公共管理的实际问题。三是研究方法日趋科学化和复杂化。在MPA国优论文中研究方法的重要性得到体现,定量研究受到青睐,质性研究受到重视,出现了数据与资料分析方法从简单到复杂、统计变量从单元到多元的趋势。而且结合大数据的兴起,近年来也出现了基于大数据分析开展相关研究的优秀论文,体现出MPA学位论文的研究水平不断提升,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出现了“学术化”倾向。
(三)调研报告型论文受到重视
虽然问题研究型论文在MPA国优论文中占据了一半以上的比例,但是在近几届国优论文评选中,调研报告型论文的数量越来越多。在近三届的MPA国优论文中,共有17篇调研报告型论文,占全部获奖论文的34.0%。调研报告要求学生运用科学的调查研究方法,通过对统计数据深入而系统地分析挖掘,剖析问题及其成因,总结归纳或推出结论,提出具体改进建议。这一类型的论文写作有助于提高学生对社会问题的研究能力,使论文的立论和分析更加具有科学性和规范性。这一类型论文中出现了较多的优秀论文,既与公共管理研究历来重视实证研究有关,也是对“社会研究方法”这一核心课程教学效果的肯定。
(四)MPA培养质量呈现区域非均衡性
默顿提出科学发展中存在“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马太效应,他认为这是优势累积的正常结果[7]。从MPA国优论文的分布来看,优秀论文集中于少数高水平单位的现象也是马太效应的体现。拥有MPA学位授权点越早的学校,公共管理的师资水平较高,MPA培养基础比较雄厚,更容易得到高素质的学生,形成高水平的教育环境。以北京和上海为例,作为我国两大高校集聚地,拥有大量的优质教育资源,更容易产生集群效应和辐射效应,优秀成果的产出也要显著高于其他地区。而MPA教育发展时间相对较短、教育资源相对处于弱势的学校,其优秀成果产出也少。应当指出,这一现象是由社会经济发展需要和学科自身发展趋势决定的,是符合教育发展规律的。
三、MPA学位论文写作中存在的问题
MPA学位论文在不断趋向完善的同时,也存在一些不足。
(一)论文研究的理论视野相对局限
针对公共管理实践问题的分析需要有公共管理理论的指导。MPA学生实践经验丰富但是理论基础相对薄弱,因此容易在论文写作中产生理论阐述与运用过于简单、理论与研究问题的匹配性相对较差的问题。在MPA国优论文中,虽然大部分论文都进行了理论分析,但是在理论选取方面,公共服务理论、治理理论、公共产品理论、公平理论和期望理论等经典理论几乎成为研究某个特定领域问题时的“万能理论”。公共管理领域的前沿理论和具有中国特色的公共管理理论很少出现在MPA国优论文中。
(二)定量研究数据有待深入挖掘
虽然很多论文采用定量研究的方式,但是大多数论文的数据分析仍是局限于使用平均值、频数与频率分布等简单的描述性统计来说明问题,而未能采用更高级的推论性统计得出更有价值的研究结论,对数据的充分利用与挖掘尚有不足。描述性统计分析一般仅能针对单个变量进行分析,难以考察多个变量之间的内在关联或因果关系,因此难以通过经验数据揭示出影响社会现象或公共管理问题产生的各类因素。很多论文主要依据学生的感性认知对问题成因进行分析。由此可见,在针对MPA学生的研究方法教学中需要加强多变量统计分析方法的学习。
(三)案例分析型论文偏少
作为MPA学位论文的重要形式,优秀的案例分析型论文依然较少。虽然一些论文在标题中采用了“以……为例”的写作方式,或者在研究方法中提出采用了案例分析法,但是从论文整体研究内容来分析,这些论文仅是以举例子的方式对观点进行论证或者是针对作者所在地区或单位的具体问题进行分析,提出对策建议。这些论文实质上属于问题研究型论文,并不符合案例分析型论文所要求的针对典型的公共管理实践采用实证调研与数据挖掘的方式获取资料,进行案例描述,并建立分析框架进行案例分析的要求。案例分析作为一种重要的质性研究方法,需要在选择典型案例的基础上,通过建立理论框架对案例进行深入剖析,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MPA学生撰写该类论文。
(四)政策评估类研究较少
虽然很多政策分析型论文针对某项政策内容进行了剖析,指出政策制定方面的不足,但是这些论文较多采用定性分析的方法开展研究,采用政策评估方法的研究少之又少。政策评估的主要目的是针对某项公共政策实施的经济、社会和环境效果进行评价,进而发现政策制定和政策执行中存在的问题,进而完善政策或者提出新的政策方案。政策评估是分析政策内容合理性、有效性的科学手段,只有通过政策评估,才能对政策执行效果作出科学描述或解释,既准确发现政策问题,也为论文撰写提供充足的论据。目前,政策评估类研究的缺乏一方面原因在于政策评估的相关指标数据难以获取;另一方面,也反映出MPA学生需要进一步掌握政策评估方法及其相应的定量分析方法。
四、提升MPA学位论文质量的相关建议
借鉴MPA国优论文所表现出的特点,提出如下四点建议,以期提升MPA学位论文的整体质量。
(一)强化问题意识,提升研究深度
MPA学位论文研究应该强调问题导向,强化问题意识。公共管理学科本身就是一门应用性较强的学科[8],MPA学位论文更是需要实实在在面向当代中国公共管理的实践场景,研究公共管理实践中的现实问题。MPA学位论文一贯提倡学生选择与自己的工作岗位、工作领域相关的问题展开研究,但是这种结合有可能会使MPA学位论文更像一篇政府部门的“工作报告”。因此,为使论文达到一定深度,在选题时既要选择适当的切入点,又要透过现象进一步凝练公共管理的科学问题。比如,在研究医疗卫生体制改革时,应该形成公共基本服务公平可及性的问题意识;在研究“放管服”改革的系列措施时,应该具有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问题意识。而这种问题意识的形成,既离不开对公共管理领域经典理论和前沿理论的精准掌握,也需要在MPA教学中将我国的一些创新性的公共管理理念,如“政府自我革命”“共建共享共治”等,结合我国公共管理实践,传授给学生。
(二)加强学生对研究方法的运用能力
MPA学位论文面向现实问题,因此需要大量的实证类研究深入细致地探究公共管理实践领域的实然状况,并据此提出有效的建议与对策。必须重视学生对研究方法的运用,既要注意培养学生面对具体公共管理研究问题时选择合适研究方法的能力,也要培养学生熟练使用具体研究方法的能力,加强学生对复杂的数理统计分析方法、案例分析方法、扎根理论、内容分析乃至大数据分析等方法的学习。因此,在MPA课程设置中,除了设置“社会研究方法”这一核心课程以外,还可以设置“质性研究方法”“大数据分析”等选修课程,从而提升MPA学生的研究能力,将MPA学位论文研究带向新的图景。
(三)鼓励学生开展案例研究和政策评估研究
在案例研究方面,我国的公共管理实践广阔,案例丰富,案例分析型论文应该成为MPA学位论文的一种重要类型。因此,一方面需要多途径提高学生对案例研究的兴趣,例如,加强MPA课程的案例教学,开展社会实践发现典型案例,积极参与MPA教指委举办的“中国研究生公共管理案例大赛”等,进而引导学生将优秀案例转化为学位论文;另一方面,规范案例分析型论文的写作范式,形成“案例描述—案例分析—研究发现”的逻辑结构,突出对案例分析的理论工具和分析框架的写作。
在政策评估研究方面,应该强化MPA学生对政策评估方法的学习,其重点在于对政策评估指标的设计、数据来源和评估方法的学习。尤其是在目前大数据背景下,使学生掌握基于大数据的公共政策评估方法,可以为决策者提供更加全面、科学、有效的判断依据。这方面的学习既可以提高政策分析型论文的数量与质量,也可以为公共部门培养政策评估型人才。
(四)加强MPA培养院校间的交流
虽然MPA培养质量存在区域发展的非均衡性是客观存在的社会规律,但是需要通过学术交流、经验交流、师生交流等方式带动更多的MPA培养院校提升MPA学位论文质量。MPA教指委组织了很多全国的MPA教育发展研讨、论文写作研讨会。在此基础上,鼓励各个培养院校之间互动交流,例如,邀请MPA国优论文指导教师或获奖学生进行专题讲座,弱势学校选派优秀学生到优势学校短期学习交流,组织学生开展跨地区实践考察以拓宽视野,等等。通过这些方式发挥优势学校和优势地区在MPA人才培养方面的辐射效应,整体提高MPA学位论文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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