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的美女与野兽小编:缅甸的美女与野兽首先,有如下困难:亮明在缅甸与我谈话的人的身份会将他们送回牢房。这个奇异军政国家领导人的官方称谓像学生版奥威尔反乌托邦作品中的称谓,“书记—”,“
首先,有如下困难:亮明在缅甸与我谈话的人的身份会将他们送回牢房。这个奇异军政国家领导人的官方称谓像学生版奥威尔反乌托邦作品中的称谓,“书记—1”,“书记—2”,“书记—3”。因此,在我的笔记本(后来偷带出来的)上,我将他们的受害者和我的对话者叫做U-1,U-2,Daw-1,Daw-2等——“U”和“Daw”在缅甸语中是“先生”和“女士”的敬称。在此,我必须进一步隐瞒身份,省略细节,因为它会泄露准确的身份。
一
“我是一名素食主义者,”U-5说,“我坐牢后变成了一名素食主义者。你知道的——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们吃老鼠。”但他们是怎么烧的呢?“我们没法烧。我们就让它们在太阳下晒干然后生吃。”站在一家环境优美的中餐馆阳台上,我们瞭望着曼德勒壮观的皇家城堡,宽阔的护城河在黄昏中闪烁。一道令游客欣喜的景观。U-5对我说,该护城河的堤坝是由被迫的劳工最近重新建造的。他自己的家庭被迫参加这项工程。之前,在曼德勒山山顶,他首次指出了导游从来不会提的标志性建筑:庞大、半圆形的监狱。他和许多人一样,由于参加了1988年支持民主的抗议在那里被单独囚禁了数年。鼠屋。
U-13描述了审讯人员给他的头套上的蓝色厚面罩。审讯人员在他身体的四个部位安装了电极,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们借助一部原始、手动的小发电机给电极通电。每当他听到曲柄转动的声音时,他知道又一轮电击要来了。
我发现,在这里,每日的恐惧比齐奥塞斯库统治下的罗马尼亚还要多。而且每天都很绝望。在乡村更加贫穷的地方,农民相互询问,“手指还是汤勺?”“手指”更好:它意味着你的碗里有足够的米饭可以用手指来吃。“汤勺”意味着一碗水汤里只有几粒米。现在回答是“汤勺”的越来越多了。
一百年前,缅甸每年出口200多万吨大米。它被称为印度的大米摇篮。四十年前,它仍然还出口100万吨。1999年,这一数字就不到7万吨了。随着该国大米出口的减少,非法毒品出口暴增。缅甸从印度的大米摇篮变成了世界的鸦片基地。
1990年5月,缅甸的公民压倒性地投票支持昂山素季领导的全国民主联盟(National League for Democracy),少数民族居住的大批乡村投票支持其他反对党。此后十年充满了悲惨和恐怖的故事。他们投票支持的政党被否决,他们过了这样悲惨又恐怖的十年。
然而,留在我记忆中的形象依然是令人心碎的美丽。有一天清晨,我和一位朋友驱车经过伊洛瓦底三角洲。随着太阳的升起,清晨的薄雾中显现出了一种奇妙的景象:桩子支撑的竹屋置身于无边无际、青翠欲滴的稻田中,戴着宽边帽的农民默默地沿着显现的河岸骑着自行车,拥有镀金圆锥形塔尖的亮白色宝塔点缀着这片景象,像许多粉刷过的蚁丘;拉着木犁的牛缓缓地翻着水下的烂泥。
我打了一会儿瞌睡,又醒了过来,在路边,看到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衬着曙光。她从头到脚穿着粉红色和白色的衣服,她用优雅、性感又端庄的动作递过来一个巨大的银色募捐碗。一个害羞的微笑从圆锥形的大竹帽中露了出来。刹那间,她就不见了。我一直在做梦吗?七小时后,我们再次回到这条路上的时候,她还在这儿,看上去依然美丽动人,神采奕奕。此外,她已经为当地的寺庙募集到了2500缅币(按照自由市场的汇率来算大概8美元)。
后来:木质老帆船在宽阔、充满烂泥的河中缓缓下行,载着来自勃生(Bassein)古老大米加工厂的一袋袋大米;削发的佛教小僧侣穿着深红色的长袍,光着脚迈着迷人又有规律的步子,“心无旁骛”地从信徒家中收集饭菜。
在仰光,大金塔的奇迹无限,壮观、镶边的金尖塔会随着灯光的移动细微地改变颜色。到缅甸的第一个夜晚,我走到大金塔的时候大概九点钟,发现自己是整个寺庙建筑群中唯一的外国人。我的周围都是缅甸人,无论男女都穿着传统的“笼基”(longyi)——这是一种长到踝关节、像裙子一样的衣服。有人虔诚地向其中一位菩萨祷告,也有人坐着吸雪茄烟或者在香气氤氲的环境中闲聊着。我对全国的圣地的这份宁静惊叹不已,这似乎还是真正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这份宁静在圣彼得大教堂、圣保罗大教堂或者泰姬陵是无法想象的,早已不复存在,更不用说曼谷的寺庙,在那里,你每走几步便能遇到一名德国的游客,紧握摄影机向伟大的索尼神祈祷。
我几乎没有见过一个更加美丽的国家和一个更加丑陋的政权。这份美丽与那头野兽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人们往往会简单地说,无论其政治如何,这个国家依然美丽。但是这样说太轻率了。因为这些较古老世界的温和魅力也是孤立和四十年不良政治导致的经济衰退造成的。这是落后的美丽。游历共产党执政的东欧,也能感受到同样喜忧参半的魅力,原因也基本上相同。我将它称为革命保护的悖论。并不是所有革命都有奇怪的保护效果——“文化大革命”肯定没有——但一些革命有。
不过,结果却总是古老之物的衰颓版本。缅甸看上去可能依然像鲁德亚德·吉卜林(Rudyard Kipling)笔下“美丽懒散的国度,充满了非常美丽的小女孩和非常差的雪茄烟”。此外,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或许真的可以从更缓慢、更传统的生活方式中,从四季更替,宝塔纪念活动,闲适、嘈杂、低俗的民间舞台表演和公认宗教的永恒安慰中,找到更深层次的愉悦和满足。每个人的快乐秘诀神秘莫测,无法从沃尔玛中获取。
然而,最清楚的是,还有一个艰难又逐渐恶化的现实:贫穷和营养不良日益严重,婴儿死亡率增加;300多万人流离失所,其中一些人现在住在丛林中,几乎过着非人的生活;被迫劳动,腐败、盗匪、性侵犯盛行,还有紧密相连的药物滥用事件和艾滋病(估计缅甸有50万人已感染艾滋病病毒)。
与此同时,在吸引条件优越的西方游客的古老之美中,你可以发现对西方最廉价标志产品的极度渴望。年轻人除了穿着普遍的民族服装——平底人字拖鞋、笼基和棉质男衬衫或者女衬衫外,还自豪地戴着棒球帽。有几个人已经将棒球帽朝后戴了:全球化拙劣的模仿。抛弃了雪茄烟,开始抽名为“伦敦”的乐富门低价香烟,这种香烟的华丽广告随处可见。连僧人也拥有电视(藏在旧木橱柜中),他们似乎都是足球迷。
我坐在一座宝塔的台阶上,一位友好的年轻僧人凑向我说:“Aya Shiya!Aya Shiya!”这其中蕴含着什么永恒的东方智慧?最终,我听出了阿兰·希勒(Alan Shearer)这个名字,纽卡斯尔联队前锋。
二
世界上最古老的一个笑话上说,军事情报从名称上来说是一个矛盾。缅甸是一个由军事情报统治的国家。军情局是该政权最重要的机构,现已被正式命名为“国防服务军情局”(Directorate of Defence Services Intelligence)。其局长、中将钦纽(Khin Nyunt)虽然不是统治军团的正式首脑,却是书记—1。但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军情局已经统治了这片金色的土地四十年。
舒猛(Shu Maung)原来是一名极其迷信的邮政员,现在世界上都称他为奈温将军(“像太阳一样明亮”)。1962年,他组织了一场军事政变,称该国虚弱的多党民主制无法继续将缅甸联邦团结在一起,对抗共产党和少数民族的叛乱。奈温领导缅甸走他所谓的“缅甸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陷入了二十六年超现实的孤立。他的“社会主义”实际上更像日本20世纪40年代(当时日本训练了最初的缅甸独立军)的国家社会主义夹杂着后殖民的民族主义,实行自给自足的政策,信奉庸俗的佛教和占星术,残忍地镇压叛乱分子。这个亚洲的阿尔巴尼亚太不喜欢结盟了,甚至退出了不结盟运动(Non-Aligned Movement)。今年5月,奈温已经八十九岁,还住在仰光茵雅湖边,刚好与昂山素季隔湖相对。人们认为他依然对该政权施加着看不见的影响力,但已经不再过问日常事务。
实际上,1988年6月这位年老的专制统治者宣布辞职成了一大催化剂,引发了“1988年8月8日”(据说是“吉日”)的抗议。为了暴力镇压那些抗议——估计在后来的大肆镇压中丧生的人数在3000至10000之间,军部成立了“国家恢复法律和秩序委员会”(State Law and Order Restoration Council)或者简称SLORC,听起来更像是野兽。公关公司表示,这个名字在西方反应很差。几年前,将军们显然接受了公关公司的建议,将它更名为“国家和平与发展委员会”。从托尔金式变成了奥威尔式。[92]然而,该政权的反对者仍然称它“国家恢复法律和秩序委员会”,我也是。
国家恢复法律和秩序委员会不仅是军事独裁政权,还是一个军政国家,而共产党统治的国家是党制国家。军官影响或者控制着整个国家的运作和日常社会生活的大多数活动。连红十字会也是准军事组织。军方估计占用了国家40%的预算,令人瞠目结舌。即便根据官方的数据,国防开支也是医疗保健开支的十六倍。自1988年以来,军队从20万左右扩张到了40多万。士兵随处可见。
这个国家展现着独裁政权所有熟悉的特点:灰色的高墙、带刺的电线、武装的守卫、官僚、一式四份的拙劣纸质表格、宣传、审查、低效和恐惧。在褪色的红色宣传栏上,在“人民意愿”的标题下写着,“反对那些依靠外部因素、甘当走狗、持消极观点的人”。不过偶尔,似乎为了弥补,有一块绿色的宣传栏上写着,“请为国际游客提供帮助”。哦,谢谢,Slorc!
我曾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再也不要被迫读比东德共产党日报《新德意志报》(Neues Deutschland)更无聊的报纸。我没有读过《缅甸新光报》(The New Light of Myanmar)(“Myanmar”是继国家恢复法律和秩序委员会之后的又一次更名,弃用了有帝国主义意味的“Burma”,选用了另一个缅甸语中的单词来替代)。《缅甸新光报》用沉闷的散文形式记录了书记—1(通常在头版),书记—2(第二版)或者书记—3(第三版)探望一所欣欣向荣的学校、医院或者工厂,受到总是露着微笑的学生、医生和工人的欢迎。但是马克思主义并不是官方的意识形态,我们有佛教。任何问题没有提到将军到寺院许愿就不完整:“总之,书记—1表达了自己的愿望,‘看在我建造该中心并为它捐款的份上,保佑我上天堂吧,保佑我成为一名能够促进佛教交流的犁牛之子吧,以防我要轮回转世……’”否则,我想他来世恐怕要投胎成老鼠了。在其他版面,《缅甸新光报》会报道塔玛多(缅语Tatmadaw,“武装部队”,缅甸人以指军政府)。缅甸的军方从日本学到了国家社会主义,从英国学到了高尔夫球。显然,这是高层最热衷的比赛之一。
资深观察人士表示,高级指挥官自认为是缅甸专制君主的继承人,从中世纪蒲甘王朝的阿奴律陀(Anawrahta of Bagan)到不幸的国王锡袍(King Thibaw)。1885年,英国人果断将锡袍赶出了曼德勒宫殿。在最近为外交使团举办的欢迎会上,将军们提供了一场“屈尊舞”,这舞过去是专门敬献国王用的。
由于这是一个军政国家,经济也由军方直接经营,这给该国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不过对将军们来说并非如此。1988年后的军队领导人将许多公司私有化,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杯羹分给了外国投资者,尤其是来自中国大陆、新加坡、台湾和日本的投资者以及英国、法国和美国的石油公司。但几乎在所有合资公司中,缅方的合伙人要么是军方或前军方的,要么与军方有关。腐败盛行。为一家外资烟草公司工作的一个人向我描述说,必须将一份非常大方的礼物——比如一片昂贵又全新的高尔夫俱乐部场地——送到负责相关事务的将军家里,他才会接见有求而来的生意人。结果,高级军官住在豪华大宅内,而下级军官和其他军官同样过着普通的贫穷生活。根据世界银行的最新报告,该国经济急速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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