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 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产业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步伐的加快,劳动力市场结构性矛盾突出,高职教育与培训在稳就业、保民生、促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日益凸显。面临类似的

2020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千方百计稳定和扩大就业,资助以训稳岗,今明两年职业技能培训3500万人次以上,高职院校在2019年扩招100万人的基础上进一步扩招200万人,要使更多劳动者长技能、好就业。可见,在世界经济严重衰退、产业链供应链循环受阻、国内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导致劳动力市场供给需求不匹配、专业技术人才更加紧缺的背景下,在去年和今年的政府工作会议上,高职教育均被赋予稳定就业的重任,对高职院校进行大规模扩招,强化高职教育和培训,既是国家的重大决策部署,也是国家应对国内外新形势新挑战的重要政策抓手。

教育部2019年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19年高等教育毛入学率51.6%,高等教育步入普及化阶段,普通本专科招生914.90万人,其中,专科(高职)招生483.6万人,与2018年相比扩招幅度达到31%[1]。为落实2019年扩招目标,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高职扩招专项工作实施方案》,将退役军人、下岗失业人员、农民工、新型职业农民等群体列入招生计划,应对生源不足问题。高职院校连续三年大幅扩招及培训人次的快速增长,既为高职教育与培训迎来了发展机遇,也面临重大挑战,“如何加强顶层设计并破解国家职业教育体系不健全、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衔接不畅、高职教育与培训针对性不强以及效果不佳等难题,引领高职院校推进教育教学改革,提升高职教育和培训吸引力和竞争力,切实提高劳动力质量”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在经济全球化、国际形势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急剧变化,世界诸多国家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和挑战,一些发达国家在高职教育与培训领域制定了相关政策,采取一系列新举措提高高职教育与培训水平,通过对这些问题和新举措的深入探究,将为我国高职教育与培训高质量发展提供借鉴。

一、发达国家高职教育与培训改革的背景

1.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带来高素质技能人才紧缺

随着各国科技进步和经济社会的发展,产业结构不断调整升级,引发就业层次和就业结构的变化,行业企业对高素质劳动者和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也持续增加。德国基金会联合会(Stifterverband)和麦肯锡公司(McKinsey&Company)近期围绕德国未来技能存在的不足以及数字化对劳动力市场带来的挑战等问题,对600多家各类型企业和创业公司进行了调查研究,研究发现,德国缺乏大规模的数字化专家,对德国的创新潜力造成了巨大威胁,到2023年,德国数字化和自动化职业领域需要超过70万名技术技能专家,其中最为紧缺的复杂数据分析专家人才缺口是45.5万人,还需要用户设计师8万人。同时,德国对继续教育和培训的需求量也在持续增加,数字化进程对各类员工数字化能力提出了新要求,超过240万一线工人需要进行继续教育或再培训,以促进他们通过使用数字媒体获取数字学习、职业技能和创业等相关技能,从长期来看,高职教育与培训应该更加重视学生未来所需的技能[2]。

2.就业形势严峻为高职教育与培训发展迎来新机遇

2020年,美国教育科技公司“前沿思维学习”(MindEdgeLearning)第三次面向美国职工的年度调查报告显示,32%的调查对象认为,在过去一年中,机器人员工、人工智能等先进技术已经被引入他们的工作场所,随着机器人技术和先进自动化技术的不断普及,职工们表达了相互矛盾的态度,29%的人表示担心自己在未来5年会失去技术工作,88%的被调查者认为,在就业形势严峻的情况下,参加职业培训既是获得新的职业技能和稳定工作的关键,也是他们在工作场所取得进步、在职业生涯获得更好发展的重要战略[3]。2020年3月,美国《高等教育内参》(InsideHigherED)指出,一般来说,在经济状况不佳、难以实现就业的时期,会有更多人重返学校接受再培训,而更多的学生会由于地理位置和费用等原因而选择进入社区学院,这是高职教育重新审视如何为学生和产业需求提供更好的服务机会。德国联邦劳工和社会保障部部长胡贝图斯·海勒(HubertusHeil)指出,当前就业市场正快速变化,未来6年里,科学技术进步将可能导致大约130万个岗位消失,也将会产生210万个新岗位[4]。因此,在就业形势严峻、就业市场快速变化的情况下,将有更多人重新接受再培训,也将为高职教育与培训事业带来新的发展机遇。

3.高职教育与培训吸引力不足

长期以来,美国政府以及高校对没有获得学位以及中途辍学的学生并不关心,从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美国联邦政府以及高校才开始收集毕业率的数据,但统计发现,在第一次注册四年制大学的学生中,只有不到40%的学生能够四年毕业,如果算上社区学院的学生,有一半以上的大学生退学,对高校信心不足是导致他们辍学的主要原因[5]。在澳大利亚,进入职业技术与继续教育(TAFE)系统和其他公立职业教育机构的学生人数出现持续下降,2019年,国家职业教育研究中心(NationalCentreforVocationalEducationResearch)最新数据显示,从2016年至2017年,职业技术与继续教育入学人数下降了6.5%,2018年新入学的学生比2017年下降了5.7%,维多利亚州入学率下降了8.5%,政府资助的职业教育与培训(VET)项目中获得高级文凭的学生人数下降了7.5%。学生数量下降的主要原因是联邦政府实施职业教育与培训改革的承诺没有落实,政策决策不稳定,民众对职业教育缺乏信心[6]。由此可见,直面现实,有针对性地制定切实可行的改革举措是提高高职教育与培训吸引力的当务之急。

二、发达国家高职教育与培训改革理念

1.美国:高职教育转向全民生涯与技术教育

为防范新一轮经济衰退的风险,展示政府对劳动力市场的关注,回应民众对高职教育与培训的旺盛需求,让更多学生和工人获得更好的高职教育与培训机会,拉动就业,促进美国经济发展,2019年7月,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的《加强21世纪生涯与技术教育法案》(StrengtheningCareerandTechnicalEducationforthe21stCenturyAct)正式生效,这是自1984年《卡尔·D·帕金斯职业教育法案》(CarlD.PerkinsVocationalEducationActof1984)公布之后的第四次修订。2020年年初,该法案的4年完整过渡计划已完成修订,各州高职教育与培训长期规划也会随之出台,法案要求生涯与技术教育应与就业市场需求相契合,强化中等及中等后阶段高职教育间的衔接,继续加强学士学位教育,以生涯与技能准备项目促进学生学术知识和职业能力的提升,加强学术指导与职业技能培训相结合;推进高职院校与地方企业构建长效合作机制,对建立紧密联系的企业给予有力资助,促进产教融合共赢;每年向各州政府在劳动力培训方面拨款12亿美元,资助经费重点支持各州创新型项目和服务地方劳动力市场的职业教育与培训项目,主要为没上过或者不准备上四年制大学的社区学院和技术学校学生提供帮助;优化绩效问责,加强信息数据共享提高透明度,确保高职教育与培训计划取得实效。特朗普认为,这项法案将为超过1100万学生和劳动者提供更好的培训和更多的就业机会,从而更好地促进美国经济“蓬勃发展”[7]。

2.德国:建立三级学位强化高职教育地位

为进一步提高“双元制”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吸引力,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和新一轮技术革命的深刻变化,德国不断完善高职教育与培训体系,增强高职教育与培训规范性、开放性、融合性和国际化。2019年12月,德国公布新修订的《职业教育法》(BBiG),这是自2005年将《联邦职业教育法》与《联邦职业教育促进法》合并颁布《联邦职业教育法》后的首次修订,历经2015年对《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进行评估,2016年发布评估报告面向社会征求意见,2018年修订后的法案草案面向教育、行业和工会组织等数十个机构以及社会征求意见。修订的《职业教育法》分为7个部分114个法条,修订内容以完善高职教育体系为核心,对职业进修教育内涵进行了重新定义,增加了“高职教育”的概念;规范传授高级职业资格的层次划分和文凭名称,引入专业学士、专业硕士等新的文凭,明确了高职教育考试认定的职业行家、专业学士、专业硕士等三个层次划分;增强学习方式灵活性促进非全日制学习常态化,增进各级各类职业教育与培训之间的衔接与贯通,允许在其他职业教育机构完成国家认可的职业教育课程的各类学习者参加毕业考试,获得职业文凭;实施双元制职业教育学生报酬最低限额制度保障学生权益,进一步明确政府、企业和学习者间的职责权益,从而保障学习者权益,深化“双元制”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国际化[8]。

3.新加坡:打通职业资格证书与学历证书衔接通道

作为第四大国际金融中心和“2019年全球可持续竞争力榜单”第一位国家,多年来,新加坡政府高度重视高职教育与培训,1961年,新加坡发布了《曾树吉报告书》,首次系统设计了中职、职业学院和理工学院的定位和布局,为职业教育发展奠定了基础;1979年,《职业与工业训练局法案》公布,推进职业教育与培训,密切职业院校与行业企业的联系;2014年发布《继续教育与培训2020总体规划》,鼓励雇主积极开展员工职业技能培训提高其职业能力,加强职业院校、雇主和个人合作推进职业教育与培训、职业指导与生涯规划。2020年1月,应用型学习研讨会在新加坡理工大学举行,进一步打通了成人获取国家工艺教育局证书、高级国家工艺教育局证书等三个等级国家职业技能证书通道,促进应用领域学习发展,在会议期间,新加坡公共运输公司(SMRT)、精深技能发展局、新加坡理工大学等单位签署了谅解备忘录,为拥有两年相关工作经验的在职员工拥有更多的应用领域专业课程培训提供支持,他们可以申请理工学院等专业文凭课程[9]。通过一系列文件法规,新加坡构建了以中小学分流教育、工艺教育学院(中等职业教育)、理工学院(高职教育)、继续教育与培训为“四大支柱”,以国家工艺教育局证书(Nitec)、高级国家工艺教育局证书(HigherNitec)、特级国家工艺教育局证书(MasterNitec)等“三个等级”职业资格框架为核心的世界一流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

三、发达国家推进高职教育与培训的新举措

1.美国:挖掘信息科技潜力服务学习者多元化需求

为回应劳动力市场对职业教育与培训的需要,推进国家政策法案的落实,美国先后采用“学徒项目”(NewApprentices)、“加州虚拟校园”(CaliforniaVirtualCampus)、“在线教育项目”(theOnlineEducationInitiative)等新举措提振高职教育吸引力,重拾民众对职业教育与培训的信心。联邦政府提出了推进学徒制项目,加强与企业合作的政策,美国社区学院协会(AmericanAssociationofCommunityColleges)和美国劳工部(LaborDepartment)合作推出了社区学院“学徒项目”,拟在未来三年培养1.6万名新学徒,并为国家创建学徒制体系框架,以便学徒项目的深化和推广[10]。加利福尼亚州在114所社区学院系统创新教学模式,启动“加州虚拟校园”“在线学院项目”(Online-onlyAlternative)“在线教育项目”,应对全美社区学院入学人数减少,抓住失业或未充分就业的成年人、退伍军人、已经工作但未取得大学文凭的成年人以及高中生向学契机,为学生提供免费的材料和教科书,允许学习者跨院校、跨多个学位学习在线课程,便于满足学习者学分转换和转学需求,提高服务学生的能力[11]。脸书公司(Facebook)与数十所社区学院合作推出“数字技能培训项目”,宣布两年内在全美范围内对100万人和小企业主进行数字技能培训,社区学院将利用脸书公司的课程来提供颁发证书的课程、无学分课程、新生入学训练课程和职业能力训练课程,为需要提升的学生和公民提供有针对性的培训,以便他们能获得更好的工作,提升现有职位或者在线经营他们现有的公司[12]。

2.德国:以数字技术引领高职教育与培训深入推进

为落实国家政策法规,德国各部门联动以国家战略和数字技术引领为切入点持续推进高职教育与培训工作。2019年6月,德国首次推出了“国家继续教育战略”(theNationalContinuingEducationStrategy),这对推进德国职业培训具有里程碑意义,该战略的目的是强化职业培训和终身学习的理念,联邦政府在“职业教育与培训数字平台”开发互动学习平台,为终身学习者降低门槛;建立涵盖职业培训、继续教育和在线学习的国家职业培训数据库,提高职业培训和继续教育信息透明度,促进数据共建共享;大幅增加职业培训经费,让更多人有机会接受职业培训;健全职业资格认证评估和认证程序,增加就业机会;企业将设立职业培训导师[13]。2020年4月,德国联邦职业教育与培训学院(BIBB)发布《2020年职业教育和培训报告》指出,企业未来需要合格的员工应对数字化和可持续领域带来的挑战,为应对挑战及解决技术人才短缺的问题,应该对职业资格内容进行调整改革,以适应当前工作世界中数字技术日新月异的变化,更好地确保德国人才拥有强大的竞争力[14]。联邦教育研究部(BMBF)部长安贾·卡里切克(AnjaKarliczek)强调,联邦政府、各州、雇主和工会将共同启动“职业资格最低标准”制定工作,新的标准将增加数字化工作世界、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工作安全与健康等方面内容,让全国各类职业教育与培训中增加数字化和可持续性领域的技能,让数字化成为未来所有学习者的必修课程,从而确保职业教育与培训工作更有吸引力,这是未来德国职业教育与培训工作的发展趋势。新标准将于2021年8月1日起生效[15]。

3.新加坡:依托一流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力促全民培训项目推进

通过面向全民推进“技能创前程计划”(SkillsFuture)、“成人贯通培训项目”等举措持续加强高层次技术技能型人才培养,为新加坡经济腾飞提供人力支撑。“技能创前程计划”是一项全民职业教育与培训运动,它根据产业发展需求开发优质职业教育与培训体系,构建职业教育与培训框架,为全面提供职业教育与培训咨询,助力新加坡人形成终身学习理念、掌握专业技能,从而拥有更美好的生活[16]。2020年2月统计数据显示,“技能创前程计划”项目组2019年为超过5.4万人提供了“技能创前程计划”咨询工作坊服务,约有50万人和1.4万家企业受益于该计划。人力部(theMinistryofManpowerLabourForce)2019年报告显示,成人参与计划培训率从2015年的35%大幅增长至2019年的48.5%。项目组对4.3万名学员进行的调查显示,86%的学员在参加培训后在工作方面获得了更好的发展[17]。从2020年起开始实施“成人贯通培训项目”,不但为在职员工参加职业技能课程培训提供帮助,而且自2021年起,参加培训的在职员工将可以申请理工学院文凭、工艺教育局专业文凭或在职培训专业文凭课程;拥有初级或高级国家工教局证书课程文凭的人,在满足最低限度学业成绩要求且拥有一年工作经验时,可申请全日制理工学院文凭、工艺教育局专业文凭或在职培训专业文凭课程[9]。

四、发达国家高职教育与培训新举措的特点

1.聚焦高职教育与培训体系建设

当前,发达国家在经济发展、产业调整过程中面临就业市场快速变化、高素质技能人才短缺的状况,给高职教育与培训领域带来了发展机遇,但要确保高职教育与培训高质量发展,也面临体制机制变革跟不上高职教育与培训发展步伐以及高职院校生源多样化、差异扩大化、需求多元化等方面带来的挑战。为此,德国高职教育建立了三级学位制度,增加了专业学士、专业硕士新文凭,允许在其他职业教育机构完成国家认可的职业教育课程的各类学习者获得职业文凭;美国加强中学后阶段职业教育学位建设,新加坡构建三个等级的职业资格框架并畅通在职员工申请高职教育专业文凭通道,各国通过提升高职教育学位层次以及健全国家职业资格框架,不断完善高职教育与培训体系,将高职教育与培训延伸为学习者一生的教育,强化与终身教育的联系,提高高职教育与培训吸引力,为就业市场提供更高层次专业技能人才。



2.先行试点新举措推进政策法规落地

高职教育与培训工作关系个人发展与就业、家庭幸福与社会和谐,为“稳就业保民生”提供基本保障,在政策法规制定过程中以及正式全面实施前,各国都通过制定新举措在部分领域先行试点的方式积累经验,探究试点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与不足,及时予以查偏纠错,美国在推行学徒制体系框架前,先在部分社区学院试点,以便该项目在更大范围内深化和推广;德国首次推出继续教育战略就建立了涵盖各类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国家职业培训数据库,提高信息透明度,促进数据交流共享;为助力国民更新职业技能,新加坡自2014年先行试点“技能创前程计划”以来,项目内容日益丰富,项目框架日渐完善,服务群体渐趋多元,从2015年至2020年,年均经费投入超过10亿新加坡元,成人参与计划培训率大幅增长,参与学习者满意度持续走高,由此可见,先行试点工作为政策法规顺利实施,提高政策效果奠定了基础。

3.高职教育与培训更具针对性

首先,服务对象针对性更强。无论是美国的“全民生涯与技能教育”“在线教育项目”、德国的“国家继续教育战略”,还是新加坡的“技能创前程计划”,其服务对象是多元的、面向全民的,但作为公益民生事业,为促进社会公平和社会稳定,在实施过程中,众多项目的服务对象更倾向于就业或学业失意人群,即失业人群、低技能或中级技能的就业失意成年人、各种原因造成学业不尽如人意的在校生,美国《加强21世纪生涯与技术教育法案》规定,财政拨款主要为没上过或者不准备上四年制大学的社区学院学生提供帮助,他们急于改变窘迫的现状,接受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动机更强烈。其次,教学内容更有针对性。为了提高应用型人才培养的质量和效果,直面新兴产业、新职业以及生源多样性带来的需求多元化现状,高职教育与培训愈发注重教学内容更新迭代与开发,强化学习者掌握数字化工作世界及个人个性化可持续发展所需要的职业技能,以促进学习者增强产业结构升级和科技提升变迁能力。

4.凸显数字技术引领作用

当前,新一代信息技术创新突破层出不穷,数字技术在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日益凸显,为紧跟信息化发展浪潮,近年来,各国高职教育与培训改革举措中都不断强化数字技术的引领和推动作用,美国政府推行了“加州虚拟校园”“数字技能培训项目”,德国政府开展的“职业教育与培训数字平台”“职业资格最低标准”制定工作,为了占领数字技术人才高地,美国脸书公司、新加坡公共运输公司等知名企业与高职院校合作,开展数字技能培训项目,发挥龙头企业在行业企业影响力和技术优势,引入最新前沿科技成果,共同开发数字技术等职业技能提升课程,深化校企合作育人,促进教学内容与职业标准、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之间的对接,大力推进数字技术、大数据、云计算对高职教育与培训人才培养的影响,并强调以信息科技和数字技术助力高职教育与培训的发展,助力高职教育与培训提质增效。

五、对我国高职教育与培训工作的启示

1.应进一步建立健全国家职业教育体系

《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指出,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教育类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应进一步完善国家职业教育制度体系,健全国家职业教育制度框架,引领职业教育服务发展、促进就业创业。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是职业教育与培训工作深入推进的前提和保障。近年来,国家给予高度关注,在完善过程中,首先,应建设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融会贯通的人才培养架构。考察他国经验,构建横向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相互融通,纵向贯通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立交桥,打通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堵点”,搭建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立体架构,将从根本上提高高职教育与培训参与度。其次,要构建本国特色的国家资历框架。当前,我国学历资格证书、职业资格证书、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继续教育和企业培训证书等各类学习成果认证缺乏互通衔接,高职院校学历教育和行业企业培训融合不畅,只有以学历教育为参照系建立衡量各类学习成果的通用标准框架,才能促进高职院校人才培养与行业企业人才需求之间的衔接,促进校企深度融合共赢,提高高职教育与培训的吸引力,更好地为学习者学业提升、技能增长和职业生涯发展服务。

2.应启动“职业高等学校”建设试点,推动高职教育与培训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在高等教育普及化、高职院校大扩招的背景下,高职教育发展面临传统生源缩减的问题,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新生儿数量再创新低,全年出生人口仅为1465万人,是2016年以来出生人口连续第三年下降,较2016年减少321万人[19];2018年普通初中毕业生数量仅为1367万人,是2005年后连续13年下降,较2005年下降了756万人,是近二十年最低值,这就意味着高职教育传统生源必然逐渐缩减,扩招任务只能向退役军人、下岗失业人员等非传统生源拓展[1]。随着生源多样,各类生源间的差异凸显,不同生源对高职教育与培训的需求和期待愈发多元,再加上师资及教学资源不足等问题,扩招带来的这些问题倒逼高职教育与培训领域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此,应以《职业教育法》修订为契机,开展“职业高等学校”建设试点工作。作为一种教育类型,如何从立法层面指引高职教育与培训发展在我国经验尚有不足,在高职教育大扩招背景下,教育行政部门可联合相关部门遴选办学基础好的高职院校开展“职业高等学校”试点,转变办学理念和办学思路,从高职教育、职业培训、标准制定、招生录取、人才培养衔接、资历框架构建、就业服务及保障体系等方面展开探索,破解当前高职教育发展中的重点和难点问题,为高职教育真正成为一种与普通高等教育不同的类型提供经验。

3.立足校情做好“一校一策”关注就业失意人群

2019-2020年,人社部等三部门分两批发布了29个新职业信息。据预测,未来5年,新职业人口缺口巨大,物联网行业人才需求缺口超过1600万人,人工智能人才缺口超过1000万。李克强总理今年指出,要将城镇调查失业率6%左右,我国有6亿中低收入及以下人群,他们月均收入也就1000元左右。可见,一方面,新技术和产业结构升级带来了新职业人才缺口,同时我国失业人口较多,中低收入及以下人群众多。因此,要强化高职教育与培训,将就业失意人群打造成“红利”人口,赢得人才“红利”。高职院校的办学定位是为区域和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提供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各高职院校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的办学特色和优势,在推进高职教育与培训工作中,应从区域和地方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实际出发,深入行业企业和兄弟院校开展专业调研,全面了解市场人才缺口,结合办学特色和优势,紧跟国家关于高职教育与培训发展的利好政策,抓抢机遇,制定符合自身发展的改革路径,“一校一策”谋划好学院发展方案。以涉农高职院校为例,自今年两会以来,5月28日,人社部发布通知,2020年至2021年,每年培训农民工700万人次以上,将落实相关补贴政策,支持高职院校开展定向、定岗、订单培训[21]。6月2日,农业农村部发布通知,将实施“双百计划”,推进100万乡村振兴带头人培养,打造100所人才培养优质校,各省份创建3-5所涉农人才培养优质院校,推进优质院校涉农专业改革,鼓励在农业生产主体建立实习基地[22]。

4.以疫情期间在线教学为契机推进“互联网+高职教育与培训”

教育部在《关于加强网络学习空间建设与应用的指导意见》中要求,要整体推进网络学习空间建设,实现基于空间的教与学应用的常态化,全面实现“一人一空间”,加快推进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社会建设[23]。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全国1454所高校开展在线教学,103万教师在线开出了107万门课程,参加在线学习的大学生合计23亿人次[24],助推了互联网技术与高职教育的融合,让广大师生体验了现代信息技术支持下混合式教学的显著优势,不仅突破了教学时空限制,增进了院校间优质课程、师资等教学资源的开放共享,还让教师掌握了在线教学平台的使用技巧。疫情之后,高职院校应以此为契机,试点实施“虚拟校园”“远程网络学院”等项目,鼓励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创新方式方法,将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聊天机器人(chatbot)等信息技术融入教学内容中,增强课程内容的体验式元素,提升学生参与性,让学生有环境沉浸感,提高学生学习兴趣,激发学生学习动机,契合行业企业和学习者的多元化需求,也为高职院校推进“互联网+高职教育与培训”、服务多样化生源以训稳岗,提供有益探索和强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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