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注重创造精心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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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本篇要点▲要激发创造性思维★追求“独到”“最佳”●识体择法心营意造★“凤头”“猪肚”“豹尾”○理论阐述要想写得好,先要想得妙。运思要激发创造性思维,形成具有时代风

本篇要点

▲要激发创造性思维

★追求“独到”“最佳”

●识体择法心营意造

★“凤头”“猪肚”“豹尾”

○理论阐述

要想写得好,先要想得妙。运思要激发创造性思维,形成具有时代风貌的真知灼见;要匠心独具、追新求变,寻求能与受众心灵共振的满意形式。

著名画家齐白石91岁高龄时,老舍来拜访他,引用清人查初白诗句“蛙声十里出山泉”为画题请齐老作画。几天后,一幅杰作交到了老舍手里:这是四尺长的立轴,画面上一片急流从长满青苔的乱石中泻出,几只逗人喜爱的小蝌蚪在流水中嬉戏,摇曳着小尾巴顺流而下,高处几抹远山。画面上虽无半只青蛙,但我们看着这沛然而下的山泉和生气勃勃的小蝌蚪、远山、乱石、青苔……蛙声岂止十里?尺幅之间,环境、季节、声音、空间跃然纸上,真是杰思惊人。

写作何尝不如此?古今中外,多少名篇佳作包孕着作者的神思妙想。写作中一个深意的开掘,一个奇妙的形象或闪光的思想的孕育,一个表述上的大胆突破,靠的是运思的功夫;思路的开拓,激情的喷发,推理的严谨,匠心的独运,靠的也是运思的功夫。

没有经过睿智深思写下来的东西,是不会有多少价值的。

一、要激发创造性思维

运思,在文学创作中又称之为构思,是整个写作活动中最费心思、极需创造的一个环节,也是一个至今尚未撩开全部面纱的心理流程。“文之思也,其神运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然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运思中,常经过一番“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信息整理、加工、剔留、组合的动态过程,达到“驱万涂于同归,贞百虑于一致”。这种由不定向到定向、由朦胧到清晰、由紊乱归诸条理的运思过程,是写作中最困难的阶段。当代作家刘心武这样写道:“我觉得,写作品好比是架一座桥。起点是原始的冲动,或者说是初步的写作动机,朦胧的主题,终点则是深入开掘出来的主题。连接起点和终点的这座桥,是一个创造的实践过程。”

从思维科学来说,写作运思是相当复杂的思维活动,尽管文学创作主要是形象思维活动,一般实用写作主要是抽象思维活动,但是写作运思中两种思维活动都是活跃的,有自己的独特作用,同时又综合作用,相得益彰。苏联学者哈米认为,人的大脑分成两个部分,左面的专施线性动作,右面的专施综合动作。科学和工艺学如果企图单利用分析思维过程,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这违背人脑的基本综合趋势。艺术事业如果只强调主观情绪而忽视事实和逻辑,同样也不可能成功。一切思维活动,特别是科学和艺术,都要求将线性的和综合的思维方式结合起来。

写作运思的复杂性还在于自始至终它都是一个创造性的思维过程,这使整个思维活动呈现更加复杂的情况。对于经济类专业大学生,提高文学艺术欣赏能力,培养形象思维能力,必然会对科研、工作和写作大有裨益。

新的技术革命,改革与开放,写作观念的更新,也更加促使写作运思的复杂化。中西文化、思想交流、碰撞、融汇,西方现代笔法的引进,新的科学方法的产生与应用,使我们写作运思的视野、方法、方式极大地开阔并丰富起来了,使之更加复杂多变、奇幻无穷。

写作运思可概括为“写什么”、“怎么写”两个阶段——当然这主要是为了便于分析而划分,在实际写作中常常是复合错综,很难截然分开的。有经验的作者都有这样的体会,写作运思并不是一开头就清晰、明确的。有的文章写作运思时间很短,但大多数文章写作运思总得有一段时间来完成。这段时间里,写作运思,前一阶段以开拓、创造为主,激发创造性思维,形成作者的真知灼见(包括文学创作中独创的形象);后一阶段以构谋篇章为主,匠心独运,识体择法,寻求满意的篇章形式。简单地说,就是“写什么”和“怎么写”。

运思的发展过程是一种不定向到定向的创造性思维活动。升华认识,理清文思,设计文章蓝图,常常需要多次反复才能完成。虽然写作运思有偶然机遇而杰思不期而至的意外收获,但更多的是艰辛的紧张的劳动,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即便是写一份工作总结吧,要想写得好,脑子里也得转上十圈八圈的。

运思发展过程带有浓厚的个性特色。作者的素质、修养以及情绪、写作习惯影响和制约着运思过程。

当代科学家研究表明,只有协调发展的智力结构与一些非智力心理素质的有机结合,运思才能有效地进行,创造才有可能转为现实。创造性智力中的想像力和非智力心理素质方面的胆识和人格魅力、善于社交等因素,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想像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像包括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想像不仅引导运思摆脱已有知识结构和传统思维模式的束缚,指向对未知领域的探索;而且为创造设计蓝图——预见新作的形象,创造崭新的形象,激励和诱导前进的方向;还往往是激发和诱导最富于创造性的灵感和直觉的动因或契机。

美感鉴赏力是写作者的主观认识和情感跟客观世界产生共鸣(即相通、共振)的表现。每当物我心灵共振时,不仅想像力特别活跃,而且常常导致直觉顿悟。诗人的灵感、作家的神来之笔、科学家的睿智、思想家的豁然贯通就是这样。所以美感鉴赏力与直觉洞察力之间往往是相通的。清代诗人袁枚写道:“但肯寻诗便有诗,灵犀一点是吾师。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为绝妙词。”这不就是一个证明?

辩证思维的核心内容是在对立或差异中看到和谐与统一,在和谐与统一中看到对立或差异。这种相反相成的思维能把人的思维引向对客观规律的深刻揭示,在矛盾中颖悟到统一,在差异中把握住和谐,它也往往借助于美感鉴赏力的中介,以激活想像力和直觉洞察力。

思维和语言是密切联系的,创造性思维的成果必然要用新颖的语言来表述:一是要提出一套新的概念、范畴、原理以及把它们联系起来的新结构体系;二是善于运用准确、鲜明、生动的语言。(当然,文学创作则是塑造崭新的艺术形象。)同时,语言表述也不仅仅是文字形式,还可是图表、音像等其他符号形式——这更有助于表述的新颖性。

想像力、美感鉴赏力、直觉洞察力、辩证思维力和新颖表述力是在运思实践中获得并得到锻炼和提高的。经济学史、文学史上一些大师的非凡的创造性思维能力,正是他们长期运思中不懈地热情奋斗的结果。

二、追求“独到”、“最佳”

精神产品强调独创,这与物质生产的标准化、批量性恰成鲜明的对照。写作运思的独创性,一是不与众人、前人重复,二是不与自己前作重复。或浮想联翩,从纵向、横向、逆向开掘、提炼;或多维视野,从各个不同角度发散、换元、转向、创优、求异来深入思考;或加大思维的广度、速度、灵活度、触类旁通;或智慧杂交、思维统摄、辩证分析;或追求新观点、新方法、新材料乃至新表述。或以内容取胜,或以形式见长。写作运思的独创性,主要表现在“意”的开掘、提炼和表现角度、手法出新上。这在文学创新中特别明显,艺术家创造的文学形象千姿百态,令人目不暇接,新角度新手法层出不穷、变幻莫测。

既要独创,第一,要敢于超“众”触“威”,独创性思维常受到众人习惯和权威定论的心理压力,我们要敢于尊重事实,遵循事理,该否定就否定,该修正就修正。第二,独立不等于独自,要敢于自变,审时度势,不囿于“己见”。这就要求对未来世界有浓厚的兴趣,敢于怀疑,善于发现问题,“怀疑是创造之母”。

独创不能简单理解为出新。因为“新”有真、善、美的,也有非真、非善、非美的,我们的独创追求的是前者,后者只能是胡思乱想、想入非非。

写作运思的独创还应当考虑读者的可接受性。写出来的东西是给别人看的,读者同样是一个有血肉有灵魂的创造者,他不是被动地接受信息,而是积极参与作品的再创造。如果一味地标新立异,以异“言”怪“行”哗众取宠,这个“流派”那个“主义”地花样迭出,到头来只能让读者报以冷漠,违背自己的良苦用心。

凡创新的成功,都是求异思维的一曲凯歌。科学意义上的求异思维必须受理性的调控。它决不是随随便便反其道行之,在思想道路上疯跑瞎闯,其归宿应当是有益于人类的进步。对一个正奋发追赶、亟待发明创造的民族来说,求异思维更应倍受青睐。

求异,要善于浮想联翩。创新运思时刻都在寻找未知,一旦把握事物特征之后,往往浮想联翩,产生横向、纵向、逆向的思维运动。横向连动又称特征迁移。1896年7月18日,列夫·托尔斯泰在田野里看到一棵坚韧、多刺的牛蒡花长在道旁,虽然车轮碾过,身溅污泥,枝叶被折断,但仍歪着身子倔强地生长。他马上联想起社会生活某种类似的性格,产生写作冲动,历时8年终于成功地写出一篇小说《哈泽·穆拉特》。纵向连动,看到一种现象便纵深探究其原因,从偶然性求必然性,从特异性把握一般性。逆向连动,看到一种现象后即想它的反面:“如果倒过来……会怎么样。”这两种连动,常常同中求异,产生新的构想,创造新事物。

求异,要有多维视野,善于从各个不同角度去思考。常见有发散、换元、转向、创优四种方法。发散,前已有述。换元,事物总是多元结构的,如果变换其中一个因素,就可能产生新的思路。转向,思维在一个方向受阻时,马上转向另一方向,多次转向,至成功方休。创优,思考得出了结果,并不满足,用心寻找更优的结果。这种多维视野的写作运思对于创造开拓十分有意义,古人也早就说过:“凡作文发意第一番来者,陈言也,扫去不用;第二番来者,正语也,停止不可用;第三番来者,精意也,方可用之。”如恋爱场面,多少文学作品都曾描写过,很容易落入俗套,但托尔斯泰写来却是那样新鲜,如《安娜·卡列尼娜》中吉提与列文的爱情表白居然是用粉笔写出的,确是令人难忘的大手笔,可见艺术家选择角度多么高妙!孙犁的《山地回忆》写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可激发他写作的却是一个“泼妇似的”丑女人。

创造运思要求加大思维的广度、速度和灵活度,高效运行,触类旁通。创造性思维常常跨越事物相关度的差距,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巧妙联系在一起,加大了联想跨度,或者省略思维步骤,讲究思维的功率和速度,加大思维前进跨度;一般思维总是按“概念——判断——推理——结论”的顺序进行,加大前进跨度,就暂不顾及一些次要方面,跃过一二个环节,注意力集中于事物的本质和结论。或者用想像力弥补眼睛观察的局限,迅速完成由已知向未知的转化,加大了思维的“转换跨度”。由以上三个“跨度”的加大而实现的创造运思成果,在科学和艺术中不胜枚举。

创造性思维常常是在分析、综合中最后完成的。写作运思总是通过对对象的各个部分、方面分析,然后在整体上加以把握,分析、综合是互相依存的。

综合还有两个意思:一是创造性思维总是多种思维方法的综合运用,二是创造性思维总是综合利用他人的思维成果。如“智慧杂交”,选取前人或他人智慧成果的精华,经过巧妙结合,形成新的成果。如“思维统摄”,把大量的概念、事实、观察材料综合一起,加以概括整理,形成科学概念和系统,使大量的零散思维成果汇融后更简洁,内容更丰富,应用更广泛。

三、识体择法,心营意造

“怎么写”是在创造运思形成新知灼见的同时考虑构谋篇章(或其他形式),描绘“蓝图”,仍需要创造思维,但更多的是“意”在作者头脑中的具象化,最终形成匠心独具、作者与读者心灵共振的未来作品“蓝图”。它包括三个内容:定体、选技、布局。

定体,考虑并决定写什么样式的文章。“文莫先于辨体”,要努力熟悉和把握各种文体的特征,写作时根据特定的目的需要,量“体”裁“衣”,因“材”度“能”,定体作文。既要对各种文体有个一般性的把握,又要根据自己的工作与爱好,对常用文体有比较深入的体会,能够写得像样得体,进而运用自如。

文体既是表情达意的具体体式,必须适应于内容的要求、写作的特定目的的要求,尊重社会的时尚与大众的趣味;同时又受制于作者的写作经验、技巧的积累和创造能力的发挥。

文体又是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随着写作工具、手段的更新、广大读者的要求变化,并在长期的写作实践中形成、发展和臻于完美的。各个文体之间也相互影响、相互渗透、相互溶合,现在越来越多的作者采用综合体裁和多元化结构。这一点,在文学创作方面表现得尤为明显。德国作家克里斯塔·沃尔夫的《卡姗德拉》就包括四篇讲演与一篇小说,有游记、书信、日记各种形式,又取材于古希腊神话来暗喻当代的核战争危险。

刘勰早就说过:“才之能通,必资晓术。”“文场笔苑,有术有门,务先大体,鉴必穷源,乘一总万,举要治繁。思无定契,理有恒存。”刘勰这里所说的“术”,既是指写作的总的规律、法则,也是指“驭篇”的技法。所谓技法,有修辞法、笔法、章法等,选技就是谋篇要采取显著而有效的结构艺术手法。

技法来自写作实践,它与思想同时成熟,运用技法,贵在“以意运法”、“心营意造”,对于提高写作水平,是十分重要的。

上海师范大学孙逊在中国古典小说研究中创造性地提出了结构理论。他提出,中国古典小说的结构形式尽管是千姿百态的,但是就结构艺术而言,可分为线形(如《水浒传》和《西游记》)、框形(如《儒林外史》)、网状形(如《三国演义》和《红楼梦》)三种基本技法。这不仅在古典文学研究上独树一帜,而且对我们写作学研究也颇有启迪。

下面,我们就写作中常用的一些技法作些介绍。

1.举纲撮要,条贯统序

写作最忌偏离中心思想。举纲撮要,条贯统序,就要求文章各部分都紧扣中心,前后贯通,环环相扣,浑然一体,古人说的“立片言以居要,乃一篇之警策”,一字立骨法,举纲张目法等,都是其运用。一字立骨法,即用一个和主题紧密相关、成为勾联全文的关键字作为文章之“本”,用它“经纬全篇”,又称一字经纬法。如李密《陈情表》、李白《蜀道难》、韩愈《讳辩》、曹雪芹《红楼梦》就是这样作文。举纲张目法,“纲”就是中心论点,“目”就是分论点,写作时要纲举目张,这样文章就条理清楚;常常首段揭其“纲”,各段首句显其“目”或卒句显“志”(也即是目)。很多论文都是这样写的。

2.起伏跌宕,尺水兴波

“文似看山不喜平”,要注重起伏跌宕,纵横开合,抑扬顿挫,尺水兴波。因此,这种技法也叫顿挫。欧阳修的《五代史伶官传序》就是一个范例。

3.删繁就简,领异标新

客观事物总是纷繁多姿的,一些作者往往不善于概括、提炼、突出中心思想,文章写得庞杂、头绪过多,主题浅薄陈旧。郑板桥的诗句“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可以作为结构艺术一大技法,从中我们可领悟出写作要精心开掘,刻意表现,写得明确集中些,写得新颖深刻些。

4.向“干巴巴”告别

经济文章往往很难写得生动活泼,语言“干巴巴”的,其实现象事实总是千差万别、百态纷呈的,我们撰写文章也应该写得引人入胜。一是用生动的形象去解释经济活动,美国记者托马斯·摩根的调查报告《富裕国土上的穷人吃不饱饭》一文就生动地再现了美国穷人贫困的窘况。二是语言上下苦功夫,语言鲜明生动,错落有致,那么平实朴质的文字也能酿成佳篇。华美的与蕴藉的,婉曲的与坦诚的,洒脱的与幽默的,深沉的与激越的,也可以而且应该成为实用类文章的语言的风格之一。

5.数据的运用

经济写作文字要求严密准确,运用翔实可靠的数据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数据的运用大有讲究:用得好,不仅言之凿凿,而且好比油彩化妆,使须眉毕现,神彩飞扬;而一味堆砌或用之不当,则使文章干枯滞涩,倒尽读者的胃口。

数字是“死”的,运用却可非常“活”:

表现数据形式可以多种多样,如数字、符号、曲线、图表和文字;还可以有不同种类,如会计数据、统计数据、实验数据、原始数据和分析数据。

运用数据可以灵活多变。如化繁为简,新华社曾发过这样一则电讯:“电影工作者头脑里要装着三个数字:八亿农民、二亿青年、三亿少儿”,三个醒目数字产生了警钟奏鸣般的效果。又如转化、换算,使数据通俗、巧妙、形象。美联社也发过一则有趣的电讯:《通货膨胀使语言和美元一道贬了值》。它写得令人忍俊不禁,又发人深思,把一些使用多年的俗语、成语与数字巧妙结合,写出美国通货膨胀的严重性、深刻性。1975年美国准备庆祝建国200周年时候,曾发表了一个统计年鉴,中间有数以万计的数字,一名记者以特有的敏感和高超的手法从中筛选了一些数字,写了篇《从数字看变化中的美国》,更是不同凡俗,令人过目不忘,如:“这是个明显不平等的国家,在这里,人们每年用二亿八千一百万美元购买钟和落地式收音机,而用在残废儿童身上的钱,不过一亿五千四百万美元。”对比形成强烈的反差,给读者留下了鲜明的印象。

运用数据,准确第一,失实与含糊不清都是不能容忍的。

四、“凤头、猪肚、豹尾”

精心布局,是写好文章的关键。布局要为表现主题服务,有效地揭示主题,有利于调度信息材料,有助于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和领会主题,布局严谨、自然、完整、统一,就能准确而又深刻地表达主题,赢得读者。古人早就认识到,尽管文章内容那样丰富多彩、错综复杂,但形式还是有一定的模式的,金人王若虚在《文辨》中就指出:“文章定体则无,大体须有。”元人乔梦符则具体形象地提出,布局应当做到“凤头、猪肚、豹尾”。这就是说:文章开头要小而美,引人入胜;中间要丰满、充实,九曲回肠;结尾要有力,耐人寻味。

1.开头:写作中开头是最困难的,也是最重要的——“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写作也如此。文章是写给人家看的,开头是人家看作品的第一眼,虽说“一见钟情”并不可靠,却是能否吸引读者的关键。苏联作家阿·托尔斯泰这样比喻道,一个人闲极无聊,躺在椅子上打半天哈欠,他不觉得浪费时间,可是读一篇作品,如果开头吸引不了他,他很快就觉得浪费时间。从写作者来说,开头关系到行文思路是否畅达,决定着全文的基调如何。因此,开始应当“袖手于前”,对文章内容、主题、目的作一番认真的研究,思想明晰了,用什么手法,选什么角度,定什么基调也就明确了,就能寻找到一个既能够一下子吸引读者,又能给全篇定下恰当基调的新鲜贴切的开头。考虑成熟些、周密些,下笔方能“疾书于后”。

好文章开头,正如李渔说的:“开卷之初,当以奇句夺目,使人一见而惊,不愿弃去。”它们写法各异,多种多样,但归纳起来,不外乎两大类型:

一是较为平实的写法。

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很快,文章要写得开门见山。落笔入题,就更能把读者的心吸引住。如开宗明义,刘遵义(美国斯坦福大学经济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加快经济转变,培育国内需求》:

“东南亚货币危机对中国经济的影响首先在于对外贸易方面。中国在世界市场上与印尼、菲律宾、泰国等国的服装、鞋类、玩具等劳动密集型产品上存在竞争。这些国家货币贬值40%或40%以上,无疑将吸引一部分工业化国家对中国上述产品进口的需求转向这些国家,如果人民币汇率不变的话,则中国出口增长将下降。”

如交待因由,文章总是有所感而写的,落笔先交待写作动机和缘由,容易唤起读者的共鸣与注意。记叙为主的文章常采用这种写法,费孝通的《温州行》开头便是:

“近几年来,我主要是在江苏农村作调查……我看到了三中全会后,农村经济普遍活跃了起来,而且发展速度出于一般人的预料,但也注意到各地的经济发展很不平衡,农民的致富门道各具特色。去年听说有人提出农村经济发展有着不同的模式,这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抓住今年政协召开全国会议前的一段时间,来到浙南看看颇为闻名的温州模式。”

如总揽全文,开头即揭示全文内容,读者读了便全面了解了文章概貌,现在不少文章在标题下即写出全文提要,也是这一方式的运用。马丁《当代我国经济学研究的十大转变》:

“当前我国进行的经济体制改革是迄今全部经济史上的最伟大的试验,是中国历史上一场最深刻的社会革命。在这场强大的经济变革洪流的推动下,当代中国的经济学研究正在发生以下十个方面的转变。”

二是较为艺术的写法,或描绘环境,或抒发感情,或引用故事、典故、诗句,或异峰突起,别开生面,造成悬念,都较生动形象,引人注目。一般大众传播性文字,如新闻、广告、演讲词等等,常常使用这类写法。

如《水水水》(题目也是不同凡响的)开头:

“它几乎无处不在:在地球表面占70%以上的比例。正所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但是,水向我们发出了警告。”

“1977年3月,在联合国水资源会议上,科学家们断言:‘水,不久将成为一个深刻的社会危机’。”

如《“菜篮子里看形势”小议》开头:

“星期天我去市场买菜,看到有些人兴冲冲地挤到货台前,一问价钱,脸色骤沉,就为价钱贵而发牢骚。可这些人一面嘟哝,一面又手指鲜红的瘦猪肉:‘来三斤!’‘来五斤!’两元多一斤的鲜鱼,七八元一斤的冻虾仁,七八角钱一斤的苹果,贵得惊人的名酒,都是抢手货。”

如《香飘万里八月桂》开头: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这是唐朝宋之问形容桂花的两句诗。确实,在这金风送爽的时节,你沐浴着皎洁的月光,漫步在桂花丛中时,那清新幽远的桂花香一定会使你留连忘返的。”

两类写法可谓春兰秋菊,各有千秋,每个类型又有种种方式,可谓千姿百态,不拘一格。但是,不论何种形式,都要落笔扣题。

2.结尾:文章既要有一个好的开头,也要有一个好的结尾。晚清作家林纾说:“为人重晚节,行文看结穴。”他还说:“大家之文,于文之去路,不惟能发异光,而且长留余味。”而差的结尾,则会使写作“前功尽弃”,好比吃花生米,本是余香满口,最后吃了一颗霉花生米,败坏了全部的口味。

结尾差劲,往往有两种情况:一是“落套”,或是千篇一律、看头知尾;或是画蛇添足,意尽言不止。二是匆草收笔,意还未尽,观点还没阐述明白,就匆匆“鸣金收兵”。有些作者认为,文艺性文章是应该追求结尾技巧的,我们写实用类文章不必考虑结尾艺术了。其实,变换笔法来增强文章的表达能力,是所有文章写作的目标。文章开头和结尾因为位置特别,更是增强表达力、感染力的重要环节,实用文章的写作怎么能例外呢?

好文章的结尾是多种多样、各呈异彩的。诸如总结全文,点化主旨的;展望前程,激励斗志的;委婉含蓄,令人回味的;饱含哲理,发人深省的;戛然而止,如截奔马的……文贵独创,就不一一列举了。我们不妨多读读大家作品,就会领会体味到其中的精妙之处了。

对于我们来说,结尾应当做到:

顺乎自然,收束全篇,使人读了能对全文有一个完整而又明确的认识。

结尾段要简洁,忌拖沓重复,词句重复不好,语义重复也不足取。

写得扎实些、生动活泼些。要使读者有充足感、新鲜感,绝不要写空话、套话、高调。有时候,与其勉强写出结尾,不如听其自然收笔——这也是一种结尾。

当然,更高一些要求是写出一个好结尾,它启人深思、发人深省,言有尽而意无穷,“当如撞钟,清音有余”,诚如李笠翁所说:勾魂摄魄,执卷留恋,“临去秋波那一转也”!

3.主体:主体又称中段,它的内容比开头、结尾丰富、充实得多,往往根据其内容的表现次序,划分为若干层次、段落。层次、段落既体现了作者思路展开的次序,又反映了事物发展的阶段性和规律性。层次,又叫意义段,它是文章表现思想内容的先后次序。段落,通常称为自然段,有换行的明显标志,是构成文章的基本单位,是作者在表达思想时由于间歇、转折、强调等情况而造成的文字上的停顿。

层次安排要合理、合体、联系紧密。注意主次、详略、繁简、明暗等的妥善安排,做到“疏处可跑马,密处难插针”。段落构成要统一、完整、长短适度。“章总一义”,一个段落一般只集中表达一个意思,只有在承上启下过渡段或为免于分段过于零碎,把两个中心意思或几个相关小段并到一个段里说。完整,是要求一个意思要在一个段落中说完。段的大小长短,都要符合表达内容的要求,要考虑读者对象(如学术性文章分段不宜过短,通俗性文章分段不宜过长)、文章体裁、篇幅等因素,因文而宜,保持篇章“格调”的统一。

层次段落的安排,主要就是文章主体部分的布局,也是写作中的重要技术问题。文章体裁不同,安排方式就不一样;大致分记叙类和论说类两个类型,下面我们作些介绍。

记叙类:

按时间推移的顺序划分层次,时间为序安排层次适于记叙一个发展的事件或说明一个过程(如“……的做法”)。

按空间变换的顺序安排层次,先把要再现事物划分为若干部分,然后按它们自然连接的顺序,按文章观察视点推移——叙述、描写、记游、状物、说明东西的构造,描写场面、场景等,都可用这种方法。

采取“时”、“空”交叉来安排层次。记叙性文章常常表现流动着、变化着的事物,单纯地表现时间延续或空间展开的叙事,容易流于空泛、枯燥,缺乏感染力,而采用“时”、“空”交叉——把时间的延续和空间的展开结合起来,不仅使篇章内容丰富,文脉跌宕有致;而且使作品的表现力、感染力大大加强;具体可感的叙述、描写,富有特征的细节性场面复呈,文章就会“活”起来。

写好一个充分展开的场面或时间上有承续性的一连串场面(巧妙组合成文),是采用“时”、“空”交叉安排层次的目标。

采用逻辑顺序即按信息材料性质来安排层次。如《谁是最可爱的人》就按我们的战士对敌人的恨、对朝鲜人民的爱、对祖国的忠诚三个方面依次记叙的。

依循作者主观认识的顺序来安排层次。像贾平凹的《丑石》、杨朔的《荔枝蜜》便是。

遵照作者(或作品中人物)意识流动安排层次,这种手法以人物的意识、心理为端点,向四外放射、自由联想,最后又回到意识的端点,描写心态很富于表现力,如王蒙的《春之声》。

论说类:

论说性文章遵循事物、事理间的逻辑联系来安排层次,基本形式是: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其中主体部分即为分析问题部分,主体的层次安排:

并列式层次:文章每一层次各从一个方面或一个角度来论证中心论点,各层次间也依次互相联系。

推进式层次:文章每个层次按照相互间的逻辑联系一步步地推进,直到得出结论。

总分式层次:先提出中心观点,然后分别析理,最后总括,各层次之间为“综合”关系:如演绎式、因果式等。

一些抒情性文章,如诗歌和抒情散文,常常以某种特定的内心体验为中心,以情感发展为序来安排层次。

层次安排方式是变化无穷的,上面择要列举一些常见的方式,就某一种具体方式而言,也是可以千变万化的。物质生产常常追求定型以批量生产,追求工艺的标准化;而写作——精神产品的生产却贵在独创,追新求变是天性,什么“快速构思法”、“文章结构模式定型化”,都是徒劳无益的无稽之谈!

拟写提纲,使构谋篇章的运思内容能初步成型,是锻炼写作思路、提高写作水平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尤其是那些篇幅较长的文章,更需要拟写提纲。写文章没有提纲而可以随手写下去的人,其实是没有的。不同的是有的人一瞬间对构成文章有了一个设想,有的人要动一番脑筋;有的人在腹中拟提纲,有的人把它写出而已。

通常拟写提纲有两种不同的方法:一种是以简短的文字写出大纲、各部分要点,作为全篇的轮廓和导引。另一种是详细列出各个大小标题,及其各部分的内容细节、材料、论据等,甚至人物的名字、服饰或论证的方法等。虽然在写作过程中,会不断地修改和突破提纲,但这毕竟是以提纲为参照并在此基础上的一个飞跃。

提纲在手,成竹在胸,则可调兵遣将,把握全局。运思之舟将扬起风帆,朝着正确的航向,驶向成功的彼岸。

□吉光片羽

读 哈 佛

——来自另一个“剑桥”的启示

王诺我在哈佛的读书、研究是以读哈佛开始的——读这所著名大学本身和有关它的各种文字资料。哈佛不是我们的,但高等教育我们也有。我尝试着以一双从事高等教育的学者的眼睛去读,并站在中国人的立场去想。

独立思想与怀疑精神。对独立思想的鼓励和培养,是哈佛大学的教育之本。每一个新生入学时拿到的《哈佛学习生活指南》,都在非常显著的地方,用加大加粗的字体甚至套色印上了这样两段话:独立思想是美国学界的最高价值。美国高等教育体系以最严肃的态度反对把他人的著作或者观点化为己有——即所谓剽窃。每一个这样做的学生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直至被从大学驱逐出去。当你在准备任何类型的学术论文——包括口头发言稿、平时作业、考试论文等时,你必须明确地指出:你文章中有哪些观点是从别人的著作或任何形式的文字材料上移入或借鉴而来的。这两段文字给了我极大的触动。我意识到学术规范的建立应当从大学一年级就开始,学术规范的教育应当从一个人刚刚走进学院或学术领域(academic world)就开始。抄袭、剽窃、改头换面地移植,是哈佛教学、研究和学习的大忌。学生所受到的最严厉的惩罚,不是因为迟到旷课、夜不归宿甚至打架斗殴、损坏公物,而是学习上抄袭剽窃——真可谓以学为本、以学为主。反观乎己,中国自古就有“天下文章一大抄”之传统,而今抄袭剽窃的重灾区不仅在学术界,而且在高等教育界。据我所知,如今的大学生、特别是文科大学生在撰写作业、考试论文、毕业论文乃至硕士、博士学位论文时,进行程度不同的抄袭剽窃的绝不在少数。未来中国的学者就出自他们,而他们许多人在打基础时就没有建立起应有的学术规范意识,没有培养出对学术研究应有的基本态度——严肃和尊重。对此,除了我们的教育、管理体制有缺陷外,高校教师是有责任的。

绝大多数高校教师同时也是从事学术研究的学者,他们的教学和科研有着密切的联系。很难想像一个在科研过程中不能恪守学术规范的学者,能在教学中严肃查处学生的抄袭剽窃行为;同样亦很难想像一个不重视培养学生独立思想和严谨学风的教师,自己能够严谨地治学。如果说严格的学术规范是独立思想得以存在的一个基本保障,那么怀疑精神便是独立思想得以形成的一个主要的内在动力。在著名的肯尼迪政治学院南边有一个不大的公园——肯尼迪公园。它算得上哈佛校园里最美丽的景点之一。公园南门的门柱上铭刻着肯尼迪总统在1963年说的一段名言。每天都有千百个早锻炼的哈佛学生从这段名言前经过。那段受到哈佛师生和管理层高度重视的话是:创造权力的人对国家的强大做出了必不可少的贡献;但质疑权力的人做出的贡献同样必不可少,特别是当这种质疑与私利无涉之时。因为,正是这些质疑权力的人们在帮助我们做出判断:究竟是我们使用权力,还是权力使用我们?哈佛大学鼓励一切向任何类型的权威(如学术权威、技术权威、政治权威)提出质疑的思想和行为。这种鼓励具体落实到教学的每一个环节中,从而使得学生学会并善于质疑。例如,学生在课堂讨论时质疑教师、挑战现存理论和方法的表现,是教师评分的重要依据。

如果一个学生没有提出过疑问或不同见解,那么,哈佛教授们对他/她一般只会有两种判断:要么对这门学科不感兴趣,要么没有学习能力。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能给他/她好的分数。哈佛教授们早就习惯了学生尖锐直率的质疑和批判,许多教授甚至觉得没有受到学生挑战的课是最沉闷无聊的课,也是最不成功的课。他们懂得,怀疑精神的培养,不仅是学生个人思想和学识增进的必需,也是国家和民族能够不断反思过去、质疑现在、求新求变、充满活力的必需。哈佛的教授常常喜欢在民族、国家乃至世界的大背景下考虑他们所作所为的价值,作为能够将全美最优秀高中毕业生的大多数招揽入校,并吸引来130个国家的5300名学生、学者的世界一流学府的教授,他们的想法正像安德森桥的纪念柱铭文所说的那样:“博学之士的增多是世界的福音”,“查尔斯河两岸智慧之树的树叶和果实,能够荫护和给养所有民族”。安德森桥堪称美国的“康桥”,在蜿蜒流过哈佛的查尔斯河上有好几座名桥,安德森桥是最古老的一座。

应对挑战与维护传统 这所有着365年历史的古老名校如今也面临着一些新问题,其中不少也是我们的大学所面对的。《哈佛杂志》(Harvard Magazine)编辑部不久前邀请了六位著名的教育家和教育观察家,就当今大学面临的新挑战及其对策进行专题讨论,其中有哈佛大学校长鲁登斯坦(Neil Rudenstine)、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校长卡尼塞尔(Albert Carnesale)、国家公共政策和高等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凯兰(Patrick M. Callan)、《纽约时报》资深教育编辑布罗纳(Ethan Bronner)等。讨论纪要作为中心文章发表在这份大名鼎鼎的双月刊2000年第5期上。这篇文章侧重讨论和分析了哈佛大学对新挑战的应对,而其应对之策则充分显示出哈佛的教育原则和办学传统。面对新兴产业的飞速发展所导致的社会需要的急速变化,面对着不断质问大学设置了什么课程以保证其教育投资获得收益的学生、家长和社会资助机构,当今的大学普遍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是无原则地、目光短浅地一味适应社会眼前的需求,向可以直接产生经济效益的应用学科全面倾斜,大幅度增加应用性课程,迅速发展“短线”专业,大肆鼓励学生在校期间就投身“经济主战场”创业;还是坚持那些已经被长期实践证明是正确的教育原则,防止片面强调大学教育对当前社会、特别是当前经济社会的适应,保持大学相对独立的教学、研究、学习及其与社会之间既不太远又不太近的适当距离?哈佛的选择显然是后者。哈佛校长鲁登斯坦有一句经常被他的美国同行引用的名言:“社会变化得越快,大学这块变化相对少、思想观念相对独立的领地就越有价值。”大学绝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现实社会问题和适应当前社会需求而设立的,大学还有它更为重要的任务。它要传授的是一代又一代学生终其一生都需要的最基本、最重要的思想、知识和方法,它要探求人类最有普遍意义和恒久价值的真理和学理,它更多地关注“应当怎样”的理想境界,而不是实际的操作和现实的妥协方案。正因为如此,大学有时就是要像一座“象牙塔”,就是要与现实社会、特别是不够理想的乃至异化的现实社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凯兰甚至更为强调地指出,没有这种距离就不可能真正做到坚持真理。他举例解释道,在一场政治辩论当中,惟有碰巧闯进来的大学学者有资格这样说:“我不欠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人,我惟一欠其某些工作的是我的大学,但它对我的学术研究不做任何限制。

因此,我完全可以说,我相信的只是事实,我相信的只是在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中最佳的选择。”设想一下:假如大学里没有了这样的学者、教授,假如大学的科学研究、特别是社会科学研究要看特定的政治集团、经济集团的脸色行事,假如大学的教学完全受社会现实的指挥、特别是受经济或政治的那一双双“看不见的手”指挥,那么,大学还能算得上社会里惟一的净土吗?在这块急剧变化的社会最需要的领地里还有真正的真理探索和理想追寻吗? 与此相关的另一个倍受关注的问题是,大学的人文和社会科学研究教学日渐不受社会重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公立学校的人文科学研究和教学,较之私立学校受到的伤害更为严重。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校长卡尼塞尔特别强调了这一点。他指出,“公立大学在争取联邦资助自然科学研究方面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但要获得联邦的社会科学研究资助却很难很难”。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在2000年被评为最佳公立大学,所以这位校长(1997年就任至今)敢于在哈佛校长面前夸口:自然科学研究我老大你老二;但一谈到人文社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质问道:“是否世界上的所有政府都把社会科学放在次要地位?”在重视人文科学教学和研究方面,哈佛做得最好,尽管它现在也明显地感觉到困难和压力。

哈佛的哲学系设在爱默生大楼(Emerson House)里。这幢以美国著名哲学家和文学家爱默生命名的大楼北大门上,铭刻着一句让许多哈佛人和参观者费思量的话:“什么样的人让你难忘?”鲁登斯坦校长给出的答案是:理解人、同情人、尊重人的人。他阐述了哈佛重视人文科学(包括其他文明的人文科学成就)的原因:“哈佛为什么要教授60多种语言和许多异国文化和文明的成就呢?就因为假如大学不能这样做,我们就会渐渐忘记了人类文化的多样性和丰富性,我们就会失去一个巨大的人文科学宝库,而那个宝库是我们要理解人究竟是什么所必需的。”布罗纳则以其新闻从业人员的干脆、简练和生动的语言,对哈佛的教育以人文精神为根本这一传统特点和优点做了如下概括:“学生一进来,就对他们说,‘听着,你们到这里,不是来发财的。你们到这儿来,为的是思考,并学会思考!’”

我喜爱在哈佛的校园里漫步,漫步时又特别喜爱看那爬满古老教学楼外墙的常春藤。冬季快要来了,这些碧绿的藤叶可能都会脱落吧。望着哈佛最壮观的一处藤墙——三万人足球场的外墙几乎全部被藤叶覆盖,我突然想起了欧·亨利的名篇《最后一片藤叶》。于是我便开始努力寻找:哪一片绿叶堪称“最后一片藤叶”呢?只要守候住它、呵护好它,来年它是否能为高等学府的学人带来生生不息的生命之绿?

(《读书》2000年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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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答,请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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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给自己的一篇文章(如自我介绍)择用五个不同手法的开头,然后作出分析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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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比试:谁的角度新、点子多

猪八戒听人家都说他长得丑,便买了一面镜子自己照了起来。一照,镜中的自己果然丑陋,于是怒不可遏地抡起钉耙,把那镜子打得粉碎。他转身要走,无意中又瞥见散落地上的那些镜子碎片,每一片里都有一个丑陋的猪八戒。

就“猪八戒砸镜子”故事列出从不同角度和观点进行议论的文章题目(不少于20个),越多越好,并归纳出思考的诀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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